无名髙地上的＂诺松空叶＂与＂毛主席万岁＂

一一解拆1979.02.25反伏击战始末及一个越俘的保命秘诀

陈法邻

1979年2月25日凌晨05：00，团团浓雾笼罩之下的越军春增地区某无名高地，伸手不见五指，正所谓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刻，敌我双方谁都没有料到的一场堪称经典的近距离生死对决即将强力劲爆闪亮登场。

为了记述方便，这里我把时间倒拨半小时，补叙一下：

04：30，我方担任迂回穿插任务的功勋连队加强5连在开路先锋，尖刀6班刘戈平班长的率领下，犹如一条夜游蛟龙，正从无名高地北麓一条蜿蜒南流，水深过胸冰寒刺骨的小河西岸悄然无声地奋力跋涉淌过东岸，进入无名高地北侧山脚。寂静的小河两岸，除了哗哗的流水声，没人能听到其它任何的杂音。

04：40，尖刀6班及后续连全体官兵渡河既毕，又开启夜巡猛虎模式，再次悄然无声地攀越无名髙地北侧陡峭沟壑，进入无名高地北侧敌防御前沿一片狭长缓坡。

04：55，还是保持静音模式悄然无声地穿越敌阵北边前沿一片开阔的木薯地，战士们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任何一丝丝响动，全队严密保持静寂状态，成一路纵队摸向无名高地前沿。此时敌我双方虽然都已近在咫尺，可老天爷也许是为了保证两强决战的公平公正与精彩，有意用浓浓夜雾把两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对方已在各自眼皮底下的活动。

加强连在前几天的偷渡红河，攻打264，332高地及其附属1号高地的前卫攻坚作战中连战皆捷，涌现出一等功臣沈建明烈士，二等功臣＂活烈士＂梁峰等一批个人和英雄群体。尖刀6班在攻打332高地的战斗中冒着枪林弹雨，穿越敌前沿400米开阔地域，仰攻突破守敌居髙临下，海拔落差100多米的4道封锁线，为全团合围该敌立下头功。此役加强5连毙敌67名，击伤30名，俘敌1名。尖刀6班毙敌9人，刘戈平班长俘敌1人，威名大振。

04：59，尖刀6班，已经绕至敌无名高地环形防御工事东侧，正准备继续向东南方向进发，而配属尖兵排的重机5班此时刚好穿过木薯地，距敌正北前沿阵地仅有二十来米左右。

无名髙地上。驻扎着100多名以逸待劳、作战经验丰富的越军一支加强连分队。阵地上配备有各种轻重武器，尤其是有37型高射机枪一挺。该机白天平射可有效封控方圆2000余米地域，中弹者伤口就有碗口大小，杀伤力堪称恐怖。越军345团2营营长携上尉连长一名，中尉连级副官三名，早早就在此设伏，挖壕造障，预设＂口袋＂，妄图依仗地形和工事优势，在我穿插迂回之路段上伏击我军，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为前几天的连战连败挽回一点颜面。但老奸巨滑的越营长自知不是我军对手，故给其手下布置交待防御任务后，就带着几个亲信借机开溜了。

（1979、02：25反伏击战简图）

无名髙地上的总指挥权，就这样落到了这位倒霉的上尉连长身上。据说这是一个14岁就当兵，身经百战，参加过抗法、抗美以及国内统一战争的＂老油条＂。老油条本以为自己战场经验丰富，帐下还收罗了几天前被我自卫反击大军击溃的几批残兵败将加盟，又是本土作战，掘壕固守，进退灵活，自认会稳操胜券。殊不料强中更有强中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是时，我某连官兵正在跨越一座已被无名高地越军标定封控的吊桥，由于桥身狭长，兵员拥挤引起晃动，又加当时敌情侦报不准，误认此地已无敌军活动，故某连虽也是夜行军但未能做到保持静默，也偏离我尖刀连开辟的穿插迂回路线，误冲误撞，选择了从桥上过河，但却恰好起到迷惑无名高地的越军哨兵，转移其防守注意力的作用，因此越军值班枪手在浓雾弥漫中慌乱盲目开火时，我某连将士刚好渡河已毕，越军是既没有命中任何目标，又暴露了己方阵地，而最致命的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其实此时我5连尖兵班及紧随的5连主力已悄然摸上高地，对其形成半弧形包围之势，紧随其后的我配属单位重机枪5班也已摸入敌阵边缘，距敌防御前沿工事已可秒杀进入。此时尽管浓雾密布，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加强班5班长平时曾多次参加过师团营连班长骨干夜间作战集训，且又出生于南方农村冬春多雾的贫困落后地区，从小就有在暗夜和清晨浓雾环境中从事艰苦劳动的实践经验，故雾夜透视辨认能力较强，当他还在穿越木薯地时就发现左前方不远处隐约有新土凸起堆聚，心中骤然一紧，正当纳闷此处是否属于越军遗弃阵地或有敌军把守，手势示意全班做好战斗准备时，突然前方不足100米处敌高机正侧背该班向吊桥上我渡桥过河部队开火，枪口喷射的火光犹如一簇火球，将无名高地敌阵暴露无遗。我重机班迅即架枪反击压制，敌射手被击毙，高机瞬间哑火并被该班缴获。越军值班高机人亡枪哑，让刚刚席地欢宴狂饮的越军不战自乱，还来不及疏散就阵返岗，便被我英勇无畏的5连勇士强行突入，将其分割包围。尖刀班6班长率兵转身冲入敌阵，断敌退路，5连尖刀排1排2排密切配合，左右包抄，朝壕內守敌猛烈扫射，5连谢仁俊连长与师子芳政指身先士卒跳进敌壕与敌近身搏斗，双双负伤仍然坚持指挥，合围据壕顽抗守军。越军饮宴中仓促应战，军心大乱，除部分顽兵劣将作垂死抵抗迅即被歼灭，大批残卒则仓惶弃阵乘夜暗雾浓狼狈逃窜，阵地上茂密的茅草、灌木、野藤，枯叶上，到处沾洒有斑斑血迹。越军精心布置，惨淡经营的＂口袋＂就这样瞬间被撕破，伏击者惨遭反伏击。

激战中，连机枪手吴长寿头部中弹颅骨破裂，仍然坚持与敌对射，压制敌火，为全连官兵分割合围敌军创造了宝贵战机，立下大功。吴长寿战至昏迷倒地仍然持枪在握，经抢救奇迹生还，被战友誉为陆军＂麦贤得＂，英雄战后评残并荣立一等功，于2005年因战伤复发不幸离世，在此谨致敬意与哀悼。

吴长寿生前照片

5连尖兵班刘戈平班长骁勇有如神助，当他左冲右突杀至敌指挥中心时，正遇敌酋上尉连长躲在壕内举枪顽抗，只见他一个凌空虎跃，跨壕越障，再展擒敌绝技，飞身侧踹踢掉敌酋上尉连长手枪，高喊＂诺松空叶（缴枪不杀）＂的同时，明晃晃的刺刀已逼抵其前胸，总指挥＂老油条＂眼见三名副官皆已战死，残兵败卒抱头鼠窜，仅剩他一个光杆司令，此时为保贼命他竟灵机高喊＂毛主席万岁＂，然后乖乖举手投降。这名越俘，随后又解下腕表企图贿赂对方增添保命筹码。但刘戈平班长除收缴其手枪外，对其个人物品分毫未取，悉数退回。刘戈平班长战后荣立一等功，其所率尖兵班也荣立集体一等功。5连战后荣立集体一等功。重机5班除毙敌高机射手，缴获高机一挺外，该班长还擒敌一人，缴获冲锋枪一支，手榴弹数枚及军用背囊一个。全班荣获集体二等功，5班长和第一射手刘伟分获个人二等功。此役5连勇士威震敌胆，大获全胜。从两军在重重浓雾中猝然接火至战斗结束时刚好雾霁天晴，此次战斗用时仅为10分钟，创下十年自卫还击作战中越两军连级单位决战分胜负用时最短记录。

雾消天晴，硝烟散尽，打扫战场，环视高地，重机5班长这才发现一直滞留心中＂无名高地是否属敌之遗弃阵地＂的迷惑及越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的原因，此时终于豁然得解：原来越军这名上尉连长在当日犯下致命的连环三错：在一个错误的阵地上，在错误的时间里，安排了一场错误的＂死亡盛宴＂。在我加强连逼近无名高地时，越军的这场＂死亡盛宴＂也刚好开始，越军宰杀了一头大肥猪，砍切成数十块，置于一口直径一米多的大铁锅内熬煮，全连以班排为单位，用铝盆装肉盛汤，士兵则是每人一罐速热快餐米饭，还佐以多种肉类，菜类，果类罐筒，这与我军将士连日皆以干粮充饥，冷水应渴相比，确是堪称奢侈，说是盛宴，一点也不为过。守敌除值班高机枪手在岗外，前沿工事几乎形同虚设，前沿兵力也都龟缩撤回阵地中央壕内狼吞虎咽，大快朵颐，所有人马均处于松驰懈怠状态，人岗分离。以至于战斗一经打响，在犹如神兵天降般的我5连勇士四处回荡的冲杀声与＂诺松空叶＂招降声中，越军魂魄俱丧，无心恋战，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壕内敌军遗弃的背囊枪弹，碗盆盒罐，东倒西歪，一片狼籍。罐内盆内肉块汤汁多半犹存，尚有余温，罐装米饭，也仅仅是拨拉了几囗而已，甚至有的还未开封就遗弃壕内，而大铁锅内残存的肉块，香味则随着仍在沸腾的肉汤四处飘荡。我方有几个胆大的班长就直接从锅里捞出肉块，舀来汤汁，捡拾越军遗弃在阵地上的各种罐头食品，犒劳本班本来就饥肠辘辘的战士，还一边品尝一边坐听重机枪连刘召友连长传达上级关于广西方向敌军投毒致我战员伤亡事件的战场通报，当即就有重机5班士兵咕哝哎哟，喊叫肚子不舒服，班长却安慰说：彼一地，此一地，现在摆明的问题是，敌人逃命都来不及，他还有时间放毒吗？你若怕有毒，端过来我吃！果然一切安好。而隔一天后食用友邻单位缴获的煮熟白鸡时，大家放开肚皮大嚼，几个狼吞虎咽的战友反而闹了肚子，令人哭笑不得。当然此是后话了。这场精彩激烈的反伏击之战。5连获得了首战以来单日最大胜果，毙敌19人（含敌中尉连级副官3人），俘敌3人（2人为尖兵班6班所擒，1人为重机5班所擒），缴获高射机枪，轻机枪，火箭筒，冲锋枪，手枪，手榴弹等一大批战利品。配属作战的重机2排长张成全一时兴起，轻声哼出《啊朋友再见》，一时引得大家歌兴大发，你唱我和，南腔北调，＂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啊！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把我来埋葬，把我埋葬在高高的山岗上，再插上一支美丽的花。＂＂啊！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都说这是多么美丽的花！＂大家连日征战的疲劳紧张，此刻终于得到彻底释放。

据戴定良先生主编的《南疆木棉红》披露，当年很多军事专家和亲身参与组织领导指挥过自卫还击作战的各级指挥员，在事后的复盘研究中，都普遍认为，在通常情况下，坐拥以逸待劳，预有准备，又系本土作战的伏击者，伏击一支敌情不明，地形不熟，又是连日长途迂回穿插的劳顿疲惫之旅，后者一般都是难逃被歼灭或遭重创的厄运，但此战却以加我加强连完胜，越军惨败而告终，堪称奇迹。故在上世纪80年代起，我军就将此役作为反伏击战的典型战例入编我军事院校教材。

这次反伏击，加强5连完胜，越军惨败。究其原因，众说纷纭，有人归之运气，有人归于天助。作为亲历者，我认为除却所有偶然因素，以下几点，才是我军必胜的根源所在：

首先，我军是一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仁师义战，师出有名。这是我军在整个自卫还击战包括本次反伏击获得胜利的最根本原因。而越军则失道寡助，南欺弱邻，侵柬凌老，向北则驱我侨胞杀我边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内丧民心，外激十亿公愤，在政治上道义上已属必输无疑。

其次，从军事层面来讲，一是两军相逢勇者胜。加强5连兵精将强，尖刀班6班平时是全团训练先行班，师比武尖子班，曾多次代表37师与13军参加军内外比武，均屡获佳绩。自2月17日渡河作战以来，更是骁勇善战，全面碾压顽敌。特别是尖兵班长刘戈平率队在浓雾弥漫，四周漆黑，敌情复杂的恶劣环境里担任开路先锋，可说是犹如高空踩绳，步步惊魂，处处皆险，稍有差池，则万劫不复。幸赖6班长智勇兼备，精灵机警，判断正确，隐蔽接敌，神鬼不觉般巧妙避开越军精心布下的死亡陷阱，在千钧一发功败垂成之际，成功扭转战势，把握主动，奠定胜局。此役刘戈平居功至伟，旋即被擢升为副连长，也是实至名归，众望所盼。

（尖刀班6班长刘戈平胸挂冲锋枪脚缠绑腿布戎装照片）

二是官兵一致上下同欲，髙昂的战斗意志和英勇顽强，连续战斗的作风，严密的战场纪律，保证了这场反伏击战的胜利，这也是集体主义与革命英雄主义的胜利。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武装和薰陶下，加强5连连战连捷，一直保持着＂尖刀＂效果的出其不意与出奇致胜。实际上自17日成功突破红河天险，19日血战夺占332高地，虽经短暂休整与兵员补充，加强5连及其配属分队战斗力得到恢复和提高，自23日中午起，虽名义上是以预备队角色随兄弟部队后边沿途跟进，但在新的环境和新的敌情顾虑压力下，加强5连在沿途开进中并不轻松。24日，团赋予我营担任穿插迂回至春增地区，掩护我团主力配合友邻围歼柑塘磷矿残敌的新任务后，加强5连又再次扛起为全营的穿插迂回充当开路探险，遂行尖刀先锋连队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作战使命。在这前后不分昼夜长达40多个小时的高强度急行军中，加强连勇士们不知安全闯过多少数不胜计的或明或暗的恐怖雷区，或深或浅的寒溪冷河，泥污深陷的农田沼泽，还有荆棘丛生的密林深谷，陡峭难攀的山崖沟壑。将士们饿了啃一小口干粮，渴了嗫一口行军壶里仅用一两片澄清药剂浸泡消毒过的生冷溪河水，长途跋涉，忍饥挨饿，赴汤蹈火，全连将士没有一人流露过任何怨言和消极情绪。加强5连谢连长甚至还把全连最后一碗本该由他食用的米饭及热菜推让给重机5班的士兵，宁可饿我一连之长，也不能让他们饿着。某配属班一新兵实在是因太过疲劳，在上一个休息点时睡过了头，以至在又一次休息后清点人数时才发现没有跟上，在该班副班长张振林的往返追寻后双双返队归建时，恰恰赶上反伏击刚刚打响。而更值得大书一笔的是，我军自红军长征以来形成的重伤不哼不喊不叫，轻伤不下火线，越挫越勇的＂拼命三郎＂精神，更是在渡河以来攻克332高地以及此役中得到连续的体现。他们视死如归，勇赴国难，沈建明，梁峰（活烈士），武留圈，吴长寿（陆军＂麦贤得”），谢连长，师政指，还有在取出弹片，缝合伤口后后双双拒绝医院安排回重庆后方治疗，一人怀惴一个急救包（照片）而双双重返战场的重机2连两位班长，举不胜举。在这些个个犹如拼命三郎般的勇士们面前，还有什么艰难困苦不能克服？还有什么顽敌不能战胜呢？

（头缠绷带，从容进食稀饭的我主攻营的士兵）

三是全体参战人员过硬的近战夜战本领。加强5连及其配属分队成员，属于一支富有光荣革命传统和显赫战功的我军甲种陆军师团编制，所有兵员那怕是后勤炊事员，平时都是训练有素，军政素质、身体素质强健，技战配合密切，敢战善战，人人都如蛟龙猛虎般，在气势上全面碾压顽敌。事实上在这场有如急风骤雨令人荡气回肠击节叫绝的十分钟战斗，我加强5连勇士除个别极少几个负伤官兵外，是没有阵亡者的。而在稍后牺牲的几名战士，悲壮献身，令人扼腕，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在战时更是让人难以回答。让我们都永远记住在这块髙地上牺牲的英烈们吧：营报务员武留圈，火箭筒射手罗永辉，通讯员石德华，新兵罗计光，王孟北、朱登保，英雄为国捐躯业绩光昭日月！烈士英名永垂不朽长留人间！

在战俘营里，越军这名上尉连长当得知俘获他的我方士兵是一个仅有四年兵龄从未打过仗的川籍小兵时，当即提出要见6班长一面，感谢其不辱不杀之恩，但因当时两军仍处持续交战状态，6班长已被破格提拔为加强5连副连长，仍然在一线冲杀，这名越俘的心愿未能实现。

事隔44年，现已从部队团级职务转业的退休老兵刘戈平，如今回忆当年这一情景时坦然笑言，当时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龟儿子＂竟然能够这样快就见风使舵，脑袋急转弯用汉语喊出了＂毛主席万岁＂。＂你想嘛：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兵，怎么能忍心枪杀一个高喊着＇毛主席万岁＇又乖乖举着手投降的俘虏呢？所以我就饶他不死，留他一命。尽管一想起我的班我的连牺牲的那些战友，我就恨不得一枪把他戳死，但他喊了毛主席万岁，而毛主席说要宽待俘虏！刘老兵如是说。

刘戈平老兵的＂诺空松叶＂与越军降俘＂毛主席万岁！＂的无缝快接，创造了中越两军战场喊话最为精彩黙契的戏剧性般的个案记录，确实堪称经典。今天当我们重温这段燃烧着激情，沸腾着热血，闪耀着青春光芒的十分钟血战传奇，就又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类救星毛主席的伟大和神奇（请允许我用人类救星这个字眼），还有由他缔造并用他的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的所向披靡和不可战胜。在这一场伏击与反伏击的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殊死搏斗中，毛主席让战胜者与降服者＂心有灵犀一点通＂，帮助他们在最大程度上都实现了各自的预期目标，达到了皆大欢喜但却是格调与结局皆迥然不同的双活境界：前者为活捉，后者为活命。

＂毛主席万岁！＂

这就是44年前，越军一个上尉连长在无名高地上与中国士兵刀枪对决时的保命秘诀！

（我军押俘照片）

后记：张晓岗先生2019年2月17日，在他亲历的战地回忆《我的战友我的团》的开头和结尾中两次反复呼吁：＂记住那场战争，记住那些年轻的生命，记住他们生命里闪烁着的伟大精神！那是我们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希望所在，是我们祖国实现复兴梦想的魂魄和根基！＂也正是基于同样的认识，也为着不能忘却的初心使命和尊严，我写下了这篇拙文与各位读友分享。出于＂与时俱进＂的考量，文中有些单位与人物芳名作了一点技术性处理，敬请读者诸君谅解。限于题目及篇幅，挂一漏万，还望海涵。

注：此文撰写过程中又得到原5连不少老兵提供珍贵史料，配文简图及照片均择自张晓岗先生《我的战友我的团》，在此一并致谢！

作者简介：

陈法邻：广东省徐闻县人，1974年12月入伍，1981年10月进藏，历任边防5营1连副政指，西藏军区干部文化学校教员，山南军分区政治部宣传干事，边防2团边防营政教等职，中校军衔，1994年8月转业，任建设银行徐闻县支行办公室主任，已退休。现为广东省徐闻县诗社会员。

作者：陈法邻